海瑞在延平｜天下刚峰话海瑞

本文刊发于《闽北日报》2024年5月28日第7版

因“见上司不跪”，海瑞从此被称为“海笔架”。

延平书院是闽北最早的官办书院之一，史载由南宋理宗皇帝敕封。

山城的清晨。铛，铛，铛，钟楼的钟声响了，城门开，城内外的居民日出而作，开始了一天的忙碌。

海瑞走出教谕署。今天要去延平书院。

延平书院位于九峰山第三峰山麓，面临剑溪，背立山坳。海瑞任教谕后，书院来了多少次已数不清了。海瑞对延平书院不仅关心，更有崇敬。它是福建最早被皇帝敕封的官办书院，又是先贤朱熹的学生陈宓创立的。

陈宓，莆田人，宋宰相陈俊卿之子，少年时为朱熹的学生，青年时是黄幹的弟子。朱熹与陈宓是师生，又是同仁。朱熹从江西南康军调任浙江，陈宓接任南康军，并接管由朱熹创建的中国四大书院之一——庐山白鹿洞书院。后来，陈宓调任南剑州任知州。于宋宁宗嘉定已巳年（1209）仿白鹿洞书院，建了延平书院，纪念朱熹的老师李延平（李侗）先生。

延平书院不仅建筑布局仿建白鹿洞书院，其办学宗旨、教规、院训也以传承，将修身做人摆在第一位。罗列五教之目，以学为序、修身、处事、接物等内容。

海瑞今天到书院便是检查延平书院的教规。山长（院长）向海瑞详细地汇报了教书育人的成就。山长说：“延平书院创建三百年，明朝出人才最多。”他罗列了名贤：刘璋，天顺进士，官至礼部尚书，以严率属，望孚朝野；罗明，成化进士，官至工部右侍郎，当官二十余年，清正勤慎，外和内刚；黄焯，正德进士，官永州府，是延平孝子。徐阶为其表《贞孝》；游居敬，嘉靖进士，官至刑部左侍郎。政务安静，与民休息，严介执法，毫不容私；还有王宗仁等等十几位。

海瑞问：“有贪官吗？”山长说：“天朝刑法严峻，玩命者寡。”海瑞又问：“有如包青天者吗？”山长默默无言……

海瑞对延平书院的教规和教书育人方式十分欣喜。他每次到书院都有收获，这次的心得：“名贤规学，总其精英”。海瑞要赶回县学，以备迎接省里来的御史巡视南平县学。

今日，春雨绵绵，天气不是很好。海瑞偕同县学老师王竹湖等打扫了讲堂，迎接御史的来到。

海瑞同县学老师站在一排等候。御史在延平府官员陪同下，走进了学堂，王竹湖等齐刷刷跪地行礼表示欢迎指导。站在中间的海瑞却依然挺立，以拱手之礼以示指教。

御史面前，宛如一个“山”字笔架，这个场景使御史感到难堪，当即面露不悦，道：“无理！无礼！”海瑞气壮地说：“堂谒，当以属礼，此堂师长教工地，不当屈！”意思是御史若在县府，我应该下跪。这里是先圣孔子之所，理学名邦之地，圣人之道，如日月经天，教化黎民，只有立像，不能体屈。御史听了，气消了许多，随从也表示赞同。

附：《延平府志·人物志》载：海瑞为“笔架教官”“皆转相慕”。

《南平县志》载：海瑞生平为学，以刚为主，因自号刚峰，天下称刚峰先生。（作者：刘光舟 制图：严数时 王筱莹 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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